我们常常听人说“随缘”两个字。这两个字要是用得多了,总会让人产生误解,把它和消沉、无法、不思进取、得过且过联络在一起。实际上还有紧随其后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词――“惜缘”,仅仅咱们说到得少,但是它恰恰又是释教优异精力之一。
惜缘,顾名思义就是珍惜生命以及生命环境中的每一个事物。
近代佛教有一个了不得的大德――印光大师,有一次在承受一位大居士的供养时,看到这位大居士饭碗里还剩余饭粒没有吃洁净(关于这位大居士来说,往常在家就是这样,是不经意的事),就在饭桌上毫不留情地斥道:你有多大福分,竟如此浪费!这样随意浪费粮食,莫非不知道这都是用汗水换来的,怎么能够不珍惜呢?这位大居士一听立马很谦恭地把碗里剩余的米粒一点一点吃洁净。粮食来之不易当然要珍惜,一个人的福德缘由也是有限的,所以更应该珍惜缘由,珍惜福报。
近代另一位很了不得的大德弘一大师还有一段关于惜福的开示(见附录)。其间就曾说到印光大师:“惜福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建议,就是净土宗大德印光老法师也是这样,有人送他白木耳等补品,他自己总不愿意吃,转送到观宗寺去供养谛闲法师。他人问他:‘法师!你为什么不吃好的补品?’他说:‘我福分很薄,不胜消受。’”弘一大师不仅仅赞赏,更是身体力行,把惜福的精力发扬到极精致的程度。几十年如一日,一双破布鞋,一条旧毛巾,一领衲衣补了又补,还不愿放弃。不承受信徒供养香菇、豆腐之类,煮菜时用清水,只用盐还不用油。学生们寄来纸请他写字,剩余的纸还征询送纸的人如何处理剩余的纸墨,真正做到一物不遗,一丝不弃。
诚所谓“荣辱其来,必象其德”(荀子《劝学篇》),大德之所以为大德,一定有其原由的。七八年前在某寺院借居时,曾在僧寮的废物堆中发现鞋子、衣服,乃至还有一个可用的随身听。这种现象大约不是师傅们天天锻炼教导所希望的成果,而师傅们的身教言导咱们也往往被忽略或置于脑后而不见。
曾听戒毓法师说过,传老对学生的作业或送他审理的书稿,总是一丝不苟,乃至连其间的一个标点、一个字的过错都给改出来。用中国释教协会会长一诚长老的话说就是:对上恭敬,对下慈善,对人和气,对事仔细。这种恭敬,这种慈善,这种和气,这种仔细,就是对人对事的珍惜精力。江苏姑苏灵岩山的明学大和尚从不浪费一针一线,一张纸总是前面用了用后边,上面用了用下面,剩余一部分没写到的还裁下来下次再用。他的日历纸是他常用的记事条子,日常行履无不表现其朴素、节省、珍惜的家风。2007年新年一诚会长回到法源寺时看到年前没有吃完的生果有一些烂了,就很生气地对住在丈室的仆人呵责道:生果都坏了,也不送给其他人吃,也不知道惜福,曾经一个丢在垃圾堆里的坏苹果都被人捡起来吃了,现在就是生活条件好了也不应该浪费。这些大德的身教言教、日常行履,无不是珍惜的详细表现。
珍惜身边的每一个缘由,意味着对立浪费与践踏,意味着对人对事对生命对天然的珍惜与保护。珍陪是一种美德,珍惜也是一种素质,更是释教徒必备素质。